音频缓缓播放，波形在屏幕上一点点跳动。我盯着不断推进的时间轴，竟有些恍惚。记得刚接这个项目时，我还满怀期待，以为能和一群专业的人合作，打磨出一部高质量的作品。可现在，看着凌乱的声轨，我只觉得无奈。
文件是昨天才收到的，前期制作组信誓旦旦地说已经调整完毕。我点开第一条音，cv冰冷、生硬，连最基本的情绪起伏都没有。画本上的标注潦草得像是随手涂抹的草稿，台词里的人物情感层层叠叠，却没有一句话真正对得上角色。
“怎么回事？用 AI 自动画本的？”我发消息过去，过了很久，才收到一句轻飘飘的回复：“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？”我盯着这行字，脑海里浮现出剧组那群人随意点头、心不在焉的样子，忍不住笑了一下——有些嘲讽，也有些疲惫。
算了，我自己修。
我把耳机戴上，一条一条对照着修正，剪辑、降噪、补录、调整停顿……时间在光标滑动中消失，天色暗下来，屋里只剩电脑屏幕的微光。可就在导出前，我发现又有几句台词错位了，发音和情绪完全不对，甚至有人物的名字都念错了。我深吸一口气，给对方发消息，得到的回复却依然是熟悉的敷衍。
——可他们根本没想过要返工。
我靠在椅背上，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。我原本以为，这是一个大家一起努力的项目，可现在看来，我的精力不过是白白浪费在别人的错误之上。而他们呢？或许早已心安理得地把一切交给AI，把问题甩给别人，把责任藏在看不见的角落里。300 万字的书，一分钱没有，我真的该欠个人情得了
耳机里，音轨还在继续播放。我闭上眼睛，揉了揉太阳穴，终于还是伸手暂停了播放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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